“可着整个东城区,副食店今儿早上才到半扇猪,您这……”
徐天笑而不语,拍了拍麻袋,说:
“科长昨儿说急着要物资,我想起之前在三厂结识的几个郊区农民朋友,就赶早去了趟。
还真巧,碰上个着急换粮票的老乡,就搞到了这些。”
他把麻袋往上颠了颠,跟老张头道了声别,往库房方向走。
厂子里小道上,陆续来上班的工人都往他这儿瞧。
扛着铁钳的张师傅凑上来,说:
“小徐,你这麻袋得有百八十斤吧?”
话音刚落,系着蓝围裙的王大姐也挤过来,说:
“我闻着像是鸡蛋味儿!
咱们厂食堂都半个月没见着鸡蛋了……”
徐天走到库房门口,后脖颈都被瞧得发烫。
他把麻袋往地上一放,伸手解开扎绳。
半扇带皮的猪肉先滚了出来,油光蹭亮的。
底下是二十个草编蛋篓,每个篓里码着十斤红皮鸡蛋。
最下边竟还压着五匹靛蓝粗布,和两桶封得严实的煤油。
库房管理员老周举着登记本的手直抖,说:
“我的老天爷!
猪肉三十斤,鸡蛋二百斤,蓝布五匹,煤油四十斤……
徐同志,您这是把供销社的仓库搬空了?”
身后突然响起中气十足的嗓门:
“老周,赶紧登记!”
徐天回头,正撞见采购科科长黄大明。
这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工装,正踮着脚往麻袋里瞧,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
徐天赶紧站直了,说:
“黄科长早。”
黄大明顾不上理他,伸手摸了摸猪肉的膘,又捏起个鸡蛋对着光看,说:
“新鲜!
这布的纹路,是供销社特供的斜纹布!”
他猛地转身,拍得徐天肩膀生疼,说:
“小徐,你小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