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朱瞻基招摇,此刻却卡在喉咙里——人家高调而来,却在临门时敛去锋芒,既赚足了全城瞩目,又给足张家体面。
张辅抚须而笑,心中已然明了。
这场宴席还未开席,朱瞻基便已连出三招:以奇珍示好、用仪仗造势、最后以谦逊收尾。
如此环环相扣的阳谋,莫说是朱高煦,便是他这老臣,也不得不重新估量这个少年的分量。
……
“开席吧。“
张玉柔适时开口,打断了朱高煦与朱瞻基的剑拔弩张。
张辅不着痕迹地朝女儿点头——再任由两人对峙下去,这场家宴怕是要成笑话。
朱瞻基与朱高煦冷哼一声,随张辅步入正厅。
按礼制,朱瞻基贵为应天郡王、皇长孙,本应居左首主宾位,他却径直走向下首:“今日只论亲戚,表兄表姊请上座。“
张懋与张玉柔几番推让,心中却受用不已。
往日朱高煦来府,何曾将他们兄妹放在眼里?
再看朱瞻基笑意盈盈的模样,倒真有几分谦逊亲和。
酒菜上桌时,朱瞻基眼疾手快抢过酒壶:“小辈侍奉长辈,天经地义。“说着便要给张辅斟酒。
张玉柔刚要阻拦,见父亲微微颔首,便住了口。
酒过三巡,张辅放下酒杯:“汉王、瞻基,瓦剌遣使求娶公主,你们怎么看?“
朱高煦立刻挺直腰板:“瓦剌小王子也先素有贤名,又仰慕我大明风华。若结此亲,既能化干戈为玉帛,更可借瓦剌之力制衡鞑靼,保我北疆安宁。“说罢得意地瞥了朱瞻基一眼。
张懋连忙附和:“正是!小王子也先在京城时,常与文人墨客唱和,对我大明的态度很是友善。“
张玉柔轻转茶盏,目光落在朱瞻基身上。
这位少年在朝堂上一鸣惊人,面对这种送分题,又会如何作答?
“不知郡王殿下,以为如何?“张辅看向了朱瞻基。
……
朱瞻基慢条斯理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