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不是我。”
齐逸立马一脸无辜地看向陈翰轩,拱手一礼道:“禀大人,守备军都尉,也就是秦家五郎秦合重,带兵强闯、纵火行凶,欲从囚牢中将秦合广劫出去。”
“南城衙门众捕快、衙役,拼命抵挡。我身为南城代令官,自是义不容辞,但在下既非修士,也不是武夫。只能痛陈利害关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那些将官士卒,不要助纣为虐。”
“围杀朝廷衙门,这可是重罪。等知府大人您将此案查明,他们这些帮凶死罪难逃,搞不好还会牵连家人,满门抄斩。”
“那些将官士卒觉得在下言之有理,遂悬崖勒马,痛改前非。但那秦都尉不依不侥,非要行凶,众士卒唯恐被其坑害,便围而合之。”
“秦都尉不愧是六品武夫,一身铜皮铁骨,一番激战下来,那些士卒无一幸免。将官复安被秦都尉砍中腰部之时,挥刀斩了秦都尉的脑袋。”
“唉,可惜啊,真是可惜。都是我们大启的好儿郎,应当征战沙场,血洒边关,却不想就这么死了!”
齐逸声情并茂地说着,说到最后还动情地哽咽起来。
陈翰轩和兰安听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诡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是,手下临阵倒戈,确实有些荒唐,但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当兵跟当差一样,要能捞着点军功自然好,捞不着也能混口饭吃。但冲进衙门行凶,还纵火劫囚,这罪可就大了。
普天之下,无奇不有。大启开国的近百年间,各地贼子造反之事频发,别说冲杀衙门,便是一整座县城被绿林马匪攻陷的事情,也不少见。
当然,之后的几百年间,大启国运昌隆,这类事件就鲜少发生了。
到了近几十年,各地灾疫不断,落草的绿林、占了山头的马匪,时不时就会劫掠官道商银,甚至连税银都被抢过。
但那些本来就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而守备军可是军士啊,犯不着为了一个都尉搭上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