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点了点自己的左眼。那表情不屑又轻蔑,像在看一只可怜虫。
谛听的脸色抽搐了一下,忽然一把揪住李益明的衣领:“你!”
李益明:“我?”
陆怀章见势不好,连忙站起身来拉架:“欸欸欸,静崖,别这样,这是在外面。”
谛听的拳头握了又握。李益明不紧不慢地掰下谛听的手,“崔组长,我又怎么你了?”
陆怀章熟练地将李益明腰包中刚偷来的谛听配枪摘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而后强硬地按着谛听坐下了。
李益明叫好的时机恰到好处,正是戏曲中精彩唱段的收尾处。在此时喝彩,是符合戏园子规矩的。倒不如说,如果在这个节点不喝彩,那这场戏就唱砸了。
谛听不懂享乐,也不清楚听戏的门门道道。陆怀章却懂得很。
在陆怀章看来,李益明做的事是理所当然的。台上那老生唱得那么好,连陆怀章都听得有点激动,别说大脑只有一两重的李益明了。
倒是谛听,因为人家叫好影响了他听劳什子心声就恼羞成怒——狭隘!
将两个冤家按下,陆怀章也没了试探李益明的心思,只想安安静静听会儿戏。
死了两条刚捉的鱼,本来就够晦气了。晚上回家还要挨老婆骂。他陆局长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台上的老生还在唱。
谛听阴恻恻地看了一眼李益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你很狡猾。也很幸运。”
出乎谛听的意料,李益明竟然听到了这句话。
李益明侧过脸,端详谛听良久,终是一笑。
“我有什么幸运的?”
李益明转过脸,悠然看向台上。
“不过是大家都喜欢关二爷而已。”
谛听一怔。
不知为何,这句简简单单的话,竟让谛听觉得头晕目眩,比听到丧钟还可怕!
谛听听不懂昆曲,对台上咿咿呀呀的老生没兴趣。被李益明一句话搅得心神大乱,也不想再去观察李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