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元年深秋,洛阳城的风沙裹挟着细沙,如同一层厚重的黄纱笼罩着这座古老的都城。太学门前,一尊高大的铜驼静立在石基之上,历经岁月的侵蚀,它的表面布满了斑驳的锈迹和厚厚的尘土。
崔衍手持湿布,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铜驼的脖颈。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传来,让他不禁想起儿时祖父的教诲:“这铜驼乃是祥瑞之物,自汉武大帝时期便屹立于此,见证了我大汉数百年的兴衰荣辱。”然而此刻,这尊象征着太平盛世的铜驼,却在风沙中显得如此孤寂与苍凉。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和沙尘,崔衍不由得眯起眼睛。待风沙稍歇,他望向城郊方向,只见一股浓烟冲天而起,橙红色的火焰在灰蒙蒙的天际格外刺眼。“匈奴斥候又在烧杀抢掠了。”他喃喃自语道,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愤。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崔衍!”太学同窗苏牧气喘吁吁地跑来,他的衣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脸上还带着未及擦去的汗水,“我在西市附近发现一支可疑的鲜卑商队,他们的马车车轮上沾着新鲜的泥土,车篷却遮得严严实实,不像是寻常商队运送货物的模样。”
崔衍眉头紧锁,将湿布随手搭在铜驼的驼峰上,“走,去看看。”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平日里繁华热闹的洛阳城,如今却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街边的商铺大多紧闭着店门,行人行色匆匆,时不时有人抬头望向城郊那冲天的火光,脸上满是忧虑与恐惧。
西市边缘,一支由十余辆马车组成的商队正缓缓前行。马车的车篷由粗麻布制成,被绳索紧紧地系在车架上,看不出里面装载着何物。马匹的身上披着厚实的毡毯,马蹄裹着棉布,行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崔衍和苏牧混在人群中,装作不经意地靠近商队。
“这些马的毛色发亮,体态矫健,不像是用来拉货的驮马,倒像是战场上的战马。”崔衍压低声音对苏牧说道。他注意到,商队中几个看似是护卫的人,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