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火光在夜幕中摇曳,宛如一条垂死挣扎的赤蛇。崔衍扶着虚弱的慕容雪,踏着满地瓦砾,朝着皇宫方向狂奔。身后匈奴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击在心头。慕容雪额间的火焰胎记已黑如墨炭,蛊毒发作时的痉挛让她几乎无法站立,全靠崔衍半拖半抱地前行。
“坚持住,还有半里路。”崔衍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焦虑。他怀中的传国玉璜突然发烫,仿佛感应到了前方的危机。当两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太初宫废墟时,海东青突然俯冲而下,利爪精准地勾住一块雕花地砖。崔衍心中一动,想起童谣里“金门槛,玉台阶,地道弯弯通幽冥”的暗示,立刻用匕首撬动地砖。
“轰隆——”石板翻转,露出深不见底的秘道。崔衍将慕容雪护在怀中滚入洞口,还未及起身,上方就传来匈奴人的叫骂声。他迅速按下秘道旁的青铜兽首,石板轰然闭合,将追兵的怒吼隔绝在外。黑暗中,崔衍摸索着火折子点燃,摇曳的火光映出秘道两侧斑驳的壁画——画中人物身着前朝服饰,正用神秘手势操纵着机关巨兽。
“小心!”慕容雪突然抓住崔衍的手臂。火光下,她看见前方地面凸起的青铜莲花,与永宁寺的机关如出一辙。崔衍掏出《考工记》残卷,借着火光快速翻阅:“按北斗七星反位...”他的话音未落,秘道顶部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数百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下。
千钧一发之际,崔衍拽着慕容雪滚向右侧凹槽。弩箭擦着耳畔飞过,钉入石壁发出“噗噗”闷响。慕容雪强忍着蛊毒带来的剧痛,从怀中摸出阿骨打的青铜骨笛。她将骨笛放在唇边,吹奏出鲜卑巫术中的“破阵曲”。诡异的笛声在秘道中回荡,竟让部分弩箭改变了轨迹。
“前面有岔路!”崔衍举着火把照亮前方。三条通道口分别刻着龙、虎、龟的图腾,地面残留着不知何年代的尸骸,手中还紧握着锈迹斑斑的兵器。慕容雪盯着龟形通道,额间胎记突然传来灼烧感:“选这条。”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星象图上的地脉走向...与龟甲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