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头偏斜,曲桓山果然将一个食盒都装满了,抬得沉沉的,蹒跚着来到诏狱门前。
李牢头早就候在那里,见曲桓山来了,假意怒道:“一个贼囚罢了,如何竟送来这许多酒菜?你这酒楼,是要坑老子的钱吗?”
曲桓山忙回道:“李爷,您昨日也未说要多少酒菜啊,只说那人可怜,让我们多预备些。这不小人听了您的,就装了这么多吗?”
李牢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老子喝多了酒,胡乱嘞嘞,你便就信了?莫不是趁老子醉了,故意蒙老子的吧?老子不管,多的你给老子退回去。”
一旁几个牢子听了,都在吃吃的笑。
“我们已经出菜了,如何能退?”曲桓山挠挠头,一脸为难,想了想,总算一咬牙道:“要不这样吧,给那贼囚吃什么,李爷看着办,剩下的就当小人孝敬几位爷了。以后李爷能多照顾我们生意也就罢了。”
这感情好,几个牢子听了都眼前一亮。
“放屁,老子是贪那口吃食的人吗?”李牢头怒道,顺手在旁边牢子头上拍打了几下:“没出息的东西,那是断头饭。断头饭,听懂了没?那也是你们能吃得的?晦气。”
牢子捂着脑袋,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重的。”李牢头掂了掂食盒,撇了撇嘴:“你给我提进去。”
“我?”曲桓山苦着脸:“你们这诏狱吓人得紧,小人可不敢进去。”
“让你进,你就进,谁让你弄来这么多东西?难不成让你家爷抬吗?”李牢头骂骂咧咧的,在曲桓山屁股后面踢了一脚。
几个牢子幸灾乐祸,反正不用自己抬,乐得悠闲,只偷笑着看曲桓山用力提着食盒,一步步踉踉跄跄走进大门。
曲桓山一路走着,眼睛只顾东张西望,手腕处的信号越来越强烈了,可就是没见到自己要找的人。
李牢头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这诏狱越往里头,犯人犯的事儿便越大。此刻李牢头已经断然不信曲桓山要找的只是哪个府里的管事。只是事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