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宋昭月所料。
裴明绪这一去漠北,便是年余光景呼啸而过。
他却一直未曾回云朔。
自去岁盛夏,草原的捷报便源源不断送回云朔,也送往京城。
每一封都意味着大军又向北推进了数十乃至上百里。
匈奴骑兵在裴明绪凌厉的攻势下节节败退,草原上那些曾经桀骜不驯的部落,或降或逃,望风披靡。
大晟的旗帜,第一次如此深入地牢牢插在了草原之上。
然,漠北的寒冬,朔风如刀,滴水成冰。
即便强悍如燕北军,亦难在冰天雪地中持续作战,战马更是难以在没膝的积雪中奔袭。
大军攻势,不得不暂缓。
去年寒冬前夕,裴明绪审时度势,鸣金收兵。
大军后撤,却非退回漠北,而是驻扎在了新近稳固的燕北前线营地。
彼时,大晟的疆域,已然向北推进,囊括了近三分之一的广袤草原,将曾经匈奴人的牧场,变成了燕北军驻地。
这是前所未有的赫赫战功,足以让军中任何一位将领载誉而归。
不少人都以为裴明绪会返回云朔,同燕北文武一道庆功,顺便稳定人心。然而,裴明绪并未回来。
他选择留在军中,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整个寒冬,滴水成冰的时节,他都在亲自督促军中操练,丝毫没有懈怠。
尤其是那些从其他地方征调或燕北补充的新兵,更成了他重点打磨的对象。
严酷的训练,是让这些新入燕北军的新兵在下一次踏上战场前活下来的最大保障。
整个寒冬,燕北军前线的营地里,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吼声震天,枪戟如林,汗水在严寒中蒸腾起白雾。
新兵们在老兵的带领下,一遍遍地练习着冲锋、格挡、射箭、砍杀等等。
裴明绪时常一身戎装,伫立于点将台上,锐利的目光扫过下方训练的士兵。
他要将这支百战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