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宴川摇头:“叶濯是安禾大长公主驸马家的远亲,父母双亡后才投奔公主府,幼时不在京中,入仕前都没在任何场合露过面。”
“你不可能认识他。”
荣仪贞歪头:“可是,他说我没有小时候可爱。”
郑宴川面有疑惑,略一思索,随即了然笑说:
“你小时候是京城有名的小胖子。不大一点儿,粉白粉白的,头发又多又碎,扎两个小揪揪,像古画里手抱锦鲤的童子图,确实可爱。”
“带你去春宴上,这个姨姨抱抱,那个姐姐捏捏,谁都知道你可爱。”
“安禾大长公主那时想要个女儿,还特地请姑姑带你去府上做客,就为多看看你,沾沾福气。”
“想来叶濯是听大长公主说的吧。”
马车晃晃悠悠又回到昭平侯府。
时隔五十年,再次看见这些爱她至深的亲人,荣仪贞呼吸都急促了。
她等不及门房放下脚凳,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
一下扑进侯府老夫人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檀香,哭声明显:“外祖母。”
“好孩子。”
郑老夫人听说有人截杀荣仪贞时,慌得差点犯了心疾。
她伸手揉着荣仪贞的头发,老泪纵横:
“湉湉不怕,有外祖母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舅舅郑枢和舅母秦氏站在一边。
郑枢心疼地看着荣仪贞。
秦氏才抹过眼泪,眼圈通红。
进了府中,秦氏拉着她回院子更衣检查。
一路上碎碎念念,说的都是劝她留下,不要再回荣家的话。
“我们湉湉是舅母养大的,就是舅母的孩子,咱们什么都不用怕,天塌下来让你舅舅和表兄撑着。”
荣仪贞安静地跟着人走,注意力全放在了秦氏拉着她的那只手上。
坚定、温热、鲜活。
前世,也是这只手,在流放路上和刺客夺刀,被整整齐齐砍断了四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