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将官道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林野的玄色披风在晨雾中猎猎作响，掌心反复摩挲着吊坠边缘的刻痕。
随行的二十名虎豹骑皆是曹操亲卫，他们的马靴上还沾着昨日战场的泥渍，青铜面具下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刃，警惕地扫视着两侧如巨兽獠牙般耸立的峭壁。
“将军，崤山隘口到了。”
校尉张辽压低声音，指节叩在马鞍上发出闷响。
林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两山之间的缝隙宛如咽喉，两侧岩壁上斑驳的苔藓在雾气中泛着幽绿，恍惚间竟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吊坠突然烫得惊人，他猛地勒住缰绳：“全体下马！呈雁形阵——”
凄厉的鹰唳撕破长空，林野瞳孔骤缩。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古槐时发出令人牙酸的爆裂声。
“是西凉军！”
不知谁喊了一声，紧接着万箭齐发，破空声如同死神的呜咽。
林野旋身举盾，青铜表面被箭矢撞得火星四溅，空气中瞬间弥漫起铁锈与硫磺混合的刺鼻气息。
“散开！往树林——”
他的命令被震天动地的马蹄声碾碎。数百名铁甲骑兵从林间冲出，玄色披风上绣着的狰狞狼头在雾中若隐若现。
为首的李傕手持铁蒺藜骨朵，骷髅状的锤头还在往下滴落暗红血珠：“林野，董公耐心已尽！”
他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交出能唤动天雷的秘术，饶你全尸！”
林野的吊坠迸发出刺目蓝光，记忆如闪电般回闪：实验室里失控的量子场扭曲金属管道，此刻岩壁上凸起的矿石竟开始震颤。
他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刺激着神经，右手猛地前挥。
刹那间，所有插在地上的箭矢诡异地悬浮而起，在半空排列成旋转的光轮，每支箭尾都缠绕着幽蓝电弧。
“杀！”
李傕骨朵重重砸地，碎石飞溅。林野操控着箭轮激射而出，电光在空中织成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