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
这是周正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他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洁白的天花板，点滴瓶，心电监护仪的规律滴滴声。
医院。他还活着。
醒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周正艰难地转头，侯亮平坐在病床边，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上胡茬凌乱，手里捏着一份文件。
证...据...周正喉咙干得像是被火烧过。
都送到了。侯亮平倒了杯水，小心扶起他的头，田书记当天就上报中央。赵立春在北京被控制，高育良、祁同伟昨天相继落马。
周正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左肩的枪伤，右腿的擦伤，还有数不清的淤青和割伤。但这一切都值得。
赵瑞龙呢？
在机场准备外逃时被抓个正着。侯亮平嘴角微微上扬，他父亲的关系网这次救不了他了。
门被推开，陆亦可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看到周正醒了，眼睛一亮：哟，我们的英雄活过来了！
她身后跟着一个周正没想到的人——陈海。他拄着拐杖，走路还有些不稳，但精神很好。
陈处！你的伤...周正试图坐起来，被侯亮平按住。
别乱动。我没事，康复训练再做两个月就能归队。陈海走到床前，认真地看着周正，倒是你，差点把命搭进去。
陆亦可递过一份报纸：看看这个。
头版头条赫然印着《中央巡视组雷霆出击，汉东腐败集团一网打尽》，配图是高育良被纪委工作人员带走的照片。
山水集团已经查封，高小琴在逃，但通缉令发到了全国。陆亦可兴奋地说，还有，你的通缉令撤销了，局里正在准备恢复你的职务和名誉。
周正接过报纸，手指微微发抖。三个月前他还是个被系统意外选中的菜鸟检察官，现在却成了扳倒汉东最大腐败集团的关键人物。
系统？他在心中试探着呼唤。
没有回应。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