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千红楼,百八十扇窗。
从飘香街望去,似乎藏着无数风流眼。
楼中舞榭歌台,管弦之声此起彼伏,白脂酥桃、粉藕玉臂、纤腰莲足,胭脂水粉的暗香幽浮,与从侧门进出的商贩的市井之气,混杂成这十余丈滚滚红尘。
雅间内。
桌上四五瓶‘玉壶春’空空如也,出自名窑的长颈圆腹瓶东倒西歪,在八方桌上四处滚落,盘中那些山珍海味,却没动过几筷。
这种佳酿,每瓶三十六两,据说因其酒名,在千红楼销路极佳,每天随便都能卖出两百多瓶,单凭这一项,就能让上官云赚得盘满钵满。
此时,房间内只有飘散不去的酒香。
“仅凭双指,就折断了宋兄弟的铁剑,此人只怕已入后天境。”
“哼,只怪宋某小看了他,一时不察,受此大辱……”
“也不能全怪宋兄弟,年纪轻轻,谁能想到,他竟然武道修为如此之高!难怪童大人谈起张玉时,都非常忌惮。”
说话那男子约五十春秋,面色焦黄,颧骨高耸,左颊有许多麻子,双目小而有神,透着商贾的精明,他便是负责维系平定城秩序的护法堂长老,刘容。
他腰间栓着两把镶金点银的判官笔,这种普及范围最广的奇门兵器,似乎华而不实,但细看“笔尖”,却有暗红色泽沉淀,应该也曾饱尝鲜血。
宋瑞听刘容这么说,虽是事实,但心中难免更为窝火,重重将杯子砸在桌上。
“张玉!此仇不报,宋某誓不为人。”
他三十岁前入气海境,剑法得授名家,此前在血鹤北苑亦是排名前几位的高手,加上他相貌尚可,虽不十分出众,但在多数歪瓜裂枣的江湖人中已是鹤立鸡群,因此得了个“玉面书生”绰号。
宋瑞心中自有一份骄傲。
习上乘剑法者,也必须保持这样的骄傲。
剑随心转,才能无往不利。
结果被比自己小十多岁的人,一招击败。
宋瑞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