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帮忙的人有9个,一人十块钱就是九十,去掉九十,去掉猪下水的四块五,再去掉卫生院里俩人花的八块钱,净赚差不多小两百。
苏锦绣心情爽快极了。
这几天收到的钱比她累死累活上两年班还要多。
等领完工资回头算算,亲戚们的钱也该有规划地还一还了。
。
临东县的石矿厂门口飘散着石灰粉。
苏锦绣拍打了几下蓝色粗布裤腿,顾不得额头上汗珠子滚落,一咬牙一跺脚,快步走进厂区。
发薪窗口前排队的工人们齐刷刷回头,会计老孙打完最后一颗算盘珠子,端起桌上的茶缸猛灌一气。
窗边的收音机他都没敢开,就怕分心算错账。
“那人谁啊?”
有工人发问,大伙儿都是头一回见苏锦绣,难免稀奇。
人群里的宋金宝却是心有一紧,他记得临出门前他妈嘱托,万一江家那老不死的来这里要债,一定不要给。
“会计同志你好,这是宋金宝他妈给我写的欠条,他工资里的20块需要用来抵账。”
苏锦绣腰杆挺直走到窗口前,把之前街道办作保写的条子递给会计。
排队领工资的工人们嗡得炸开锅,一个个神色各异地看向宋金宝。
欠条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宋金宝他妈王桂花的私章,更是有街道办的公章,一般没谁敢作假。
孙会计点点头,但还是谨慎地看向另外一个当事人,“宋金宝,你家欠人钱,工资去掉20剩下19块8毛。”
宋金宝冲过来,胳膊伸进窗户,一把歘过欠条撕碎丢地上,“什么欠条不欠条,我不知道,家里没跟我说。”
“我在这里辛苦上班,我赚的钱凭啥给这死老婆子?”
他扬了扬手,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个外人哪儿来滚哪儿去,这里是石矿场,别耽误我们大伙儿发工资。”
宋金宝长得矬,但却有一把子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