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警局会议室,荧光灯管在头顶发出滋滋电流声。
李红旗把一沓打印好的资金流向图推到王队长面前时,右肩的绷带又渗出血渍,在浅蓝色警服上洇成巴掌大的暗花。
H昨晚在纺织厂见过我,他们知道我在查方慧失踪案。他指尖点在资金图上最醒目的箭头处,这是他们近三个月的海外账户转账记录,每次大额资金流动前,都会派眼线确认警方动向。
如果我现在出现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内——
就像往饿狼嘴里扔块带肉的骨头。王队长捏着茶杯的手顿住,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红旗,你肩伤还没好利索。
上回在码头中枪,子弹擦着肺叶过去的事忘了?
李红旗摸出内衣口袋里的纸条,方慧的字迹在台灯下泛着毛边:码头见,我有重要的事要说。这是三年前方慧失踪前最后留下的线索,前世他就是因为没及时破译这条信息,才让犯罪集团转移了关键证据。
上回是我大意。他喉结滚动,这次郭鹏飞调了三组便衣,技术科装了微型摄像头,指挥车就停在歌舞厅后巷——
停。郭鹏飞突然把椅子往后一推,金属椅腿刮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啸。
他手里攥着刚调试好的微型摄像头,红色指示灯在指缝间明明灭灭:我给你装的定位器是最新款,误差不超过半米。
后巷有老张带的人,前门有小吴他们扮成酒客。
但你记住——他突然倾身,鼻尖几乎要碰到李红旗的额角,只要我耳机里的心跳监测仪跳得不对,我能在三十秒内带着警队冲进去掀了歌舞厅的天花板。
王队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两圈,最终落在李红旗肩章上。
那枚警徽被血浸透后泛着暗哑的光,像块烧红的铁烙在他视网膜上。
他抓起桌上的防弹衣扔过去,动作重得带翻了烟灰缸:穿最里层,护心镜别松。
换衣间的镜子蒙着层薄灰,李红旗脱了警服,露出精瘦的后背。
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