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一受凉,我放了一个屁,明显感觉一个气泡从底部涌出,慢慢滑动到我大腿外侧,接着破掉,一股恶臭袭来。为了文人的仅存的一丝尊严,我决定就这么坐着。
“苏哥,我来了”
苏岩是个近50岁的编辑,肥头大耳,又白又胖,总是用很多发蜡把头发向后梳的整齐锃亮,穿着衬衫,配有花格西裤和英伦皮鞋,他办公桌的左上角,放着顶旧上海时期的巴拿马礼帽,黑色毛呢,圆顶,下施宽阔帽檐,从没见他戴过,一般出行左手三指拿住,微弯胳膊,伏于腹部,用他的话来说这是“腔调”,问过我觉得他的帽子怎么样?我假装仔细观摩,如实回答:“呀!这帽子好看,帽子是确实好看……”
据我观察,他人缘挺差,从没见过同事主动跟他说话,唯一的一次是个小姑娘,走过来向他要赈灾捐款,“国家有难,八方支援,这个要的,要的”,说完极不情愿的拿出钱包,翻弄出二十元递到女孩手里。
据说苏岩很久以前是个小工厂做皮鞋的,新时代发展,公司要放弃效率低的全手工生产,引进国外自动化设备,派苏岩去培训学习使用方法,结果学艺不精,回到工厂模具数据搞错了,生产出来的皮鞋底变形,无论什么脚,穿上他生产的鞋全部“内八字”。
被开除后,百无聊赖的居然捅咕出一本书《论皮鞋的保养护理》,并在黑市买了书号自费出版,且鬼使神差的进了作协,最后还被招进了出版社。
这些都是作协的一个朋友跟我讲的,说当时作协的人都鄙视他的文学水平,还流传个绕口令:这个作协的做鞋把鞋做斜了!
不过苏胖子是这个出版社唯一搭理我的编辑,这个出版社也是全上海唯一没有保安拦着我的出版社。
“苏编辑,我给您发我新写的小说,您看了没有,我呕心沥……呦,这是你新买的船工帽吗,着实好看,这做工考究啊!”
苏胖子头也没抬,对我说:“王东,我委婉点说,这本小说我没看我就知道水平一般。”
我心里把能想到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