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呆愣了一瞬,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人。
那双眼里满是嫌弃和冷漠,分明如今她穿着下等人的衣裳,眼中倒映的人影,是个格外金贵的小少爷,她怎么敢……
“少嚷嚷。”许栀捡起项链,起身要走,那气势逼人的样子吓得孟煜都缩了缩肩头。
“怕她做什么?”苏安怡踩着绣花鞋哒哒哒跑了上来,一把扣住孟煜的肩头,染着丹蔻的长指快要戳上许栀的鼻尖,“她不过就是个来历不明,四处诓骗妖言惑众的妖女,你父亲说了,往后我们才是正经母子。”
原先侯府伺候许栀的那些下人也都跟在这对母子身后,个个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看得许栀心口闷闷的,似乎堵了一团棉花。
“煜儿,还记得先前娘亲和你说的事吗?”苏安怡拍了拍孟煜的肩头,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似乎是在鼓励他。
孟煜猛的点了点头,一下子鼓起腮帮子,挺直腰杆站在苏安怡面前,糖画竹签直指她心口。
“上回在长公主府,就是你害得我娘亲挨了巴掌!”他小小眉头紧缩,一脸嫌恶,“父亲说了,你是因为嫉妒才故意这样的!”
许栀忽然觉得怀里的锦盒重手得很,那些金钗银钗抵在她胸口,硌得她肋骨生疼。
她皮笑肉不笑地垂头看着那不大的小孩,依旧重复着方才那句话:“谁是你妈?”
口口声声喊她妈妈,却是想要叫住她,为他另一个娘亲抱不平,指责她罢了。
太可笑。
“你快给我娘亲道歉!”那糖画签子戳进她小臂,叫她眉头一皱。
但疼的却不是小臂,是心口。
寒意翻涌,冷意从脚底蔓延,害得她浑身僵硬起来。
“三岁那年你发高烧,我也许该任由孟宴卿带着你,让你烧得糊涂了都不管你,而不是一个人带你去医院看病,还被人当做单亲妈妈……”
“你胡说!”孟宴卿仰着小脸,小小的眉毛都连在了一起,“父亲说了,那个时候你忙着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