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说……”独孤月带着悲愤和不甘,“都说是陛下您上位后,兔死狗烹,悄悄把她们……都给料理了!可臣不信!臣一直都不信!”她猛地提高声音,“臣跟着您这么多年,臣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您怎么会撇下我们这些……这些把命都交给您的老姐妹呢?!”
罗宁轩感到一种沉重的愧疚——他愧疚于占据了这个身体,辜负了这份本不属于他的信任。
“将军……”罗宁轩声音里带着歉意,“过去的事情……很复杂。但朕知道,你信朕。”
独孤月似乎没听清他的话,或者说,她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她醉眼盯着罗宁轩,眼中又燃起怒火:“可您看看您现在!”
她猛地一拍床沿,酒碗里的酒都洒了出来:“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整日里!整日里就只知道跟那些……那些只会搔首弄姿的男人厮混!朝政呢?江山呢?那些跟着您死的姐妹们呢?您对得起她们吗?您对得起那些把孩子送去参军,最后只收到一个骨灰盒的老百姓吗?!”
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和酒水混在一起,:“臣气啊!臣恨啊!恨铁不成钢啊陛下!”她忽然语气一转,带上了深深的疲惫和自责,“臣知道臣说了些难听的话,做了些出格的事……”她说到这里,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忏悔,“……可臣只是想……想把当年那个陛下拉回来!想让您重新想起,您是怎么打下这江山的!想让您再硬气起来啊!臣不是想冒犯您……臣只是……臣不想……”
话音未落,独孤月身子一软,再也撑不住,头一歪,倒在床沿,不省人事了。
罗宁轩看着倒下的独孤月,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感想。这女人可恨又可怜,忠诚得又让人有些……敬佩?
她不是纯粹的跋扈,她的嚣张和恶语,原来是裹着血泪的忠诚和绝望的呼唤。她忠诚的是那个已经逝去的英武帝王,恨的是这个身体如今的荒唐颓废。这份忠诚,沉重得像一块石头,压得罗宁轩喘不过气来。他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