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海平面时,苏绾蜷在灌木丛里的脊背终于松了松。
一夜未眠的眼睛涩得发疼,可怀里的牛皮纸袋却像块烧红的炭,隔着几层布料仍在灼人。
她摸了摸颈后被蚊虫咬的包,听见不远处传来小杨压低的呼唤:“苏姐?
苏姐你在这儿吗?“
小杨的球鞋尖出现在视野里时,苏绾从灌木后直起身子。
男孩脸上还沾着昨夜篝火的灰,眼睛瞪得溜圆:“你昨晚没回避难所!
我和张教练找了你半宿,还以为你被野狗叼走了——“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苏绾怀里鼓起的纸袋,喉结动了动,”这是...“
“去张教练那儿。”苏绾把纸袋往怀里按了按,沙粒从裤管簌簌往下掉,“找个背人的地儿。”
三人蹲在退潮后的礁石缝里时,张丽的指甲正掐着纸袋边缘。
这位皮肤晒得黝黑的荒野教练把照片翻得哗啦响,最后停在那张“异常信号源”的特写上:“腕间芯片?
节目组给每人发的定位器,怎么成异常源了?“她抬头时眉峰倒竖,”他们给你换过芯片?“
“没有。”苏绾想起昨夜摸到芯片时的触感——和初上岛时工作人员亲手给她戴上的那枚,纹路分毫不差。
系统今早的提示音还在耳边嗡嗡:“检测到芯片内置微型追踪器,信号频率与宿主脑电波异常匹配。”她舔了舔干裂的唇,“他们在找的不是芯片,是我。”
小杨的手指绞着衣角:“那...那捧杀计划说第三期直播崩塌,他们要怎么搞我们?”
“可能是制造丑闻,可能是暴露弱点。”苏绾指腹划过“预期崩塌时间”那行字,“但他们没想到,我会先撕开他们的剧本。”她抬头看向张丽,“张教练,您昨天说这岛上有片红树林,退潮时能挖到蛤蜊?”
张丽立刻明白:“你要在找食物任务里立稳人设?”
“对。”苏绾笑了,眼底闪着锐光,“他们想让我塌,我偏要在观众眼皮子底下支起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