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棉鞋给他穿上,又从锅里舀来两碗汤,拿来几个窝窝头,招呼着袁广德也一起吃饭。
此时,我老娘、广晴姨抱着门框看着小房舅舅,我广晴姨说道:“大娘,你怎么让这个要饭的坐我的板凳呢,他的裤裆还露着个大洞呢。”
我二姥姥过来,撵着小姊妹两个:“快一边玩去,这是你们的表哥小房。”
小房坐在那里,不由收紧了两条裤腿,脸也红了。
我老娘和广晴姨笑着跑出去玩了。
待到我二姥姥从屋里出来,袁广德跟了出来,来到门外,袁广德说道:“二婶子,也幸亏我过去,在姚楼桥头,我都没看见小房,我到了他家里才看见他趴在厨房草堆里,饿得都站不起来了,幸亏我带着的窝窝头,给了他半个,他吃了窝窝头才有力气跟着过来。小房咋到了这一步,他爹他娘去哪里了,也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
我二姥姥叹了口气说:“小芳的爹,就是你人南的舅舅,好好地在济南做生意,小芳就是在济南出生的,虽说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但也算赚了点钱,慢慢在人南也买了几亩地,家里也有吃穿了。谁能想到,日本鬼子攻占济南后,有一次抓壮丁,把一条街的两头都堵住,抓一个男人就扔到车上去,抓了几车男人运往东北,说是去东北挖黄金,东北到处都是黄金,挖出来黄金,个人一半鬼子一半。你舅舅也被抓,临走,还给小房的娘从里面捎出来话,让他娘俩回人和村,好在这几年攒下了几亩地,也想着再过几年回家来。小房的娘没办法,把自己家的生意兑给了别人,就回到人和村,她家在人南的茅草屋早就塌了,你俩就到了姚楼,到她娘家去住,她娘家就她爹一个人,虽说是有住的地方,但也没有多少地,人南的地,他们又不来种,那娘们在济南也是享福惯了,也吃不得苦,种不了地,又不能坐吃山空,就这样,人南的地慢慢就卖了,就剩下了一块林地,也就是有半亩的样子。那娘们看着一天天没饭吃,没钱花,就改嫁给一户人家做小。虽然她出身在农村,但在济南大城市待了多年,细皮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