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卷起庙前最后几缕残香，也带走了风铃童子那抹无人察觉的诡笑。
众人离开五行山神庙，气氛比来时更加凝重，仿佛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悟空走在最前，步履沉重，金色的眼眸中，往日的桀骜与灵动被一团化不开的阴霾所取代。
“自缚……竟是自缚……”他反复咀嚼着山神那句未完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铁刺，深深扎进他的识海。
什么叫他自己封印了金箍棒？
难道当年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竟是个连自己兵器都驾驭不住的废物？
难道五百年的镇压，磨平的不是他的棱角，而是他的心？
一股无名火自心底窜起，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这股火气与往日被唐僧念咒时的头痛不同，它更阴冷，更刁钻，像一条毒蛇，盘踞在他心脉深处，不断吐着信子，低语蛊惑。
“看，他们都在看你。”那个声音又响起了，带着一丝嘲弄，“你的师父，你的师弟，他们不再信你了。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猴子，还谈什么取经？”
悟空猛地回头，目光如电，扫过身后的唐僧、八戒和沙僧。
唐僧面带忧色，嘴唇微动，似乎正要开口劝慰。
八戒扛着钉耙，难得地没有嬉笑，眼神躲闪。
沙僧则紧锁眉头，一脸沉思。
他们的神情，在悟空眼中被那心魔之声无限放大、扭曲。
“他们在可怜你！你可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何时需要旁人这般怜悯的目光！”
“都别跟着俺老孙！”悟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他体内的法力开始不受控制地乱窜，周身气流涌动，吹得沙石飞溅。
八戒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陪着笑道：“猴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不跟着你，还能去哪儿啊？师父说了，去灵山，去灵山找那位‘昔日之人’嘛。”
“灵山？灵山！”悟空眼中血丝攀升，他指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