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事,手上是管东六宫的开销份例的。”边说着边朝西边努努嘴:“和那头不清不楚,将才过来还在问我应邑的俸禄和封邑该怎么算?是收受库房的好,还是照旧发到应邑手里头的好。若是不能直接发到应邑手里头,那是交给凤仪殿还是慈和宫?她把她的心思放在明面上,拿到我跟前,还以为我看不出来?”
主人家都进了寺庙清修了,手上攥着钱财。是能买香烛还是能买纸钱了?
这个宫人看上去正派肃穆,回禀提问倒也算机巧。若是俸禄和封邑都收到库房里了,那当真就没再出来的机会了...
“那您是怎么回的呢?”行昭笑吟吟地探出了身子,将碗莲搁在案上。
碗莲里的清水将将没过青碧叶子,粉嫩的小荷飘在上面,又想随波逐流,又可惜下头还有根茎在牵扯着。
“我让她问向公公去,这种大事儿我管不着,我只负责把应邑的行囊给收拾好。”方皇后起了身,蒋明英连忙上来扶,陪着她屈膝翻看箱笼里头的东西,边看边继续言道:“今儿个黄昏就走,日子紧着呢,大觉寺那边递过来的信是已经拾掇了间坐北朝南的厢房,被褥僧服也是一应俱全,既然慈和宫近来身子不舒坦,那就一应吃穿用度只好都我来定了。”
那日顾太后走后,便再未曾登过凤仪殿的门。皇帝去慈和宫,听宫人们说,顾太后狠狠地哭了一场,扯着皇帝的袖子直叫儿啊儿啊,皇帝看不下去,便告了退就来了凤仪殿。
“朕是儿子,是长兄,却更是大周的皇帝...”
凤仪殿里喧喧嚷嚷的,方皇后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话,深夜秉烛,皇帝肩上披着旧日的长衫,仰躺在凤仪殿偏厢里的那把紫藤木榻上,阖着眼,轻轻地,意味深长地说出这番话。
三个身份的顺序,应当是皇帝排在最前面。
首先是皇帝,然后是儿子,是长兄,是丈夫。
“应邑这件事儿做得太荒唐了,朕让暗卫下去查,翻过来覆过去,也只能查到应城的长公主别院与梁平恭往来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