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查到应邑在婚前就和冯安东频繁往来...甚至在城郊的一处青巷里还置了个宅子,四下一打听才知道她和一个男人还会时不时地过去...这件事里头还有疑虑和破绽,再等等暗卫的消息和梁平恭回京审讯时的供词,再做最后定论吧。先让应邑迁出去,也好叫母后想想清楚,若是..若是事情属实...”
方皇后记得异常清晰,皇帝是拿着一种怎样的语调在说这样的事儿——断断续续,羞于启齿,却又如同破釜沉舟,荆轲断臂。
话到最后,一声长叹代替了其后所言,若是事情属实,他大概也不会吝惜一碗汤药的吧?
到底在什么时候,那个心软又沉默的男人长成了这样一个帝王了?
为了不让顾太后趁着时机将闹起来,事情都还没完完全全查清楚,竟然能狠下心将应邑先移出去,而后再做打算。
心里头不知道是悲是喜,既没有计谋成功的欢喜,又有些兔死狐悲的假惺惺的怅然,方皇后手上的动作滞了一滞,暗自一笑,后宫沉浮几十年,早就学会了斩断七情六欲的本事,如今却被计划内的结局搅晕了头脑...
“姨母...姨母?”
是小娘子轻轻柔柔地在唤着她,方皇后朝展眉一笑,点点头,表示在等小娘子后话。
行昭想一想,话在口上转了几个圈。到底还是踮起脚尖。凑在方皇后耳边说了出来:“梁平恭是由秦将军派人护送回来?还是舅舅在西北的旧部护送回来?从西北到定京快马加鞭一天一夜能到。可若是带着辎重粮草,还护送着人,那慢慢悠悠地三、四天都到不了吧?道阻且长,若是有个万一...”
平心而论,梁平恭是死是活,行昭一点也不关心,甚至恨不得拿上软刀子亲自去割梁平恭的肉。
可如果他的死活关系到别人的命运,就由不得行昭不多想那么一二分了。
方皇后眉头骤然一拧。皇帝让人护送梁平恭回京,“护送”这两个字儿就很有看头了,用押送则太重,用召回则太轻,护送,自然是由他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