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断。
皇帝要安抚给石家,给个妾室的名头,却让亭姐儿先于闵寄柔出嫁,一个一早便摸清楚王府里门门道道的侧妃,一个初来乍到的正妃,将两个人人为地放在了对立面,皇帝这件事儿做得其实挺绝的。
可也还算聪明。
没有敌人便给你树一个敌人来。
有了敌人,才能无暇顾忌其他,一心只想着在艰难地斗争出压倒对方。
大家都是牺牲品,又何必互相为难?
“你啊。就是太规矩了...”欢宜笑一笑,压低声音说起另一桩事儿。“你们两兄妹已经算是守规矩得很的人了,虽说是守孝三年,可定京城里哪一家不是明面上做得好,暗地里脏兮兮的?平日你连鸡蛋都不吃,连给你送个绿豆糕都要用花生油做。朝堂上的言官却还是咬死你哥哥要去福建做经历司经历不放,武将战场之上原就不谈丁忧,庄德年间就有武将守过百日的孝,便重新领差出征的前例。明明是父皇下的‘夺情起复’的谕令,几个御史却偏偏直咬住你哥哥‘不孝忤逆’的话头...”
托黄家那几口子的福,行昭对言官、御史这档子人是当真没好感。
完全是看戏的不怕台高,恨不得天天掀起三尺浪,淹死一个算一个。
行景去福建是做什么去了?是去镇压海寇了,又不是甩开膀子去和花姑娘搂搂抱抱!是要拼血拼汗的!
一早便有“金革之事不避”的说法,也有“墨绖从戎”的道理。大周以文立家,到今朝,拿得出手的武将寥寥可数,梁平恭死了,方祈皇帝不会考虑起用且给予实权了,秦伯龄尚要镇守川贵。
行景选福建,也有这一层道理。
蜀中无大将,廖化都能当先锋,于公于私,无论皇帝出于哪种考虑,都会允了景哥儿的自请外放。
行昭多了个心眼,笑眯眯地替欢宜斟满一盏茶问:“你是从哪儿晓得的啊?”
欢宜抿嘴笑一笑:“是老六同我说的。几家御史死死咬住,几家御史没什么反应,几家御史却上书赞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