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叫两败俱伤?不,这叫作碾压。”
神情一振,身子坐直,语气不容置喙:“聘礼、纳吉礼的钱财,我们方家出。同理,阿妩的嫁妆也是我们一手操办,贺家只需要让贺琰醒醒酒再派几个管事出面应酬便可。景哥儿到底是嫡长子,娶亲认亲还是在九井胡同办,高堂宗祠还是拜你们贺家的,贺家人不许往上凑。景哥儿脾气不好,一条马鞭抽过去,你们贺家人受不起。大婚礼一完再歇个几天,小两口立马启程回福建去。这个局面,皇帝愿意看见,本宫也乐见其成,帝后皆欢喜,临安侯太夫人难道要触天家逆鳞?”
“那临安侯与老身百年之后呢?景哥儿也不回来!?”贺太夫人手攥成拳,低声呐问。
方皇后异常冷静:“太夫人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兄终弟及,不是也说得过去?”
贺太夫人感觉自己憋在胸口的那口老血可以喷出来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
就算如今方家底气落下来了,方礼也不打算让贺家过舒坦了!
贺太夫人被逼到墙角,指尖直颤。眼角褶纹抖得停不住。眼神死死盯在脚下的三寸之地。皇宫大内的青砖地里掺着金箔粉,东厢房关得死死的,根本没有点灯,可她分明在地上看见了光亮。
太刺眼了,刺眼得她再也不想把眼睛睁开。
为了个儿子,她把一辈子都赔上了紧紧阖了眼,阿琰已经是弃子了再娶纳个凶神恶煞的姑娘,情形还能坏到哪里去?最多鸡飞狗跳几十年。左右她还没死,还能压得住个媳妇儿!
可等她死了呢?
她已经六十好几了,还能有几年活头,那冯安东的胞妹若顶着个临安侯夫人的名声败坏贺家几百年的名誉,若再乘势欺负阿琰她死都死不瞑目!阿琰是贺家的弃子,可是她的儿子啊!是她期望了一辈子的儿子啊!
贺行景必须回去,她击杀这么多人,一手的血腥味儿,不是为了让贺家分崩离析的!
贺太夫人眼睛慢慢痛苦地阖上,方皇后如愿看见了她不再淡定平静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