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方礼。”老人的声音就像夕阳时分。缓缓从西边降下的迟暮。
方皇后轻抬下颌,静静看着贺太夫人。
“如果我用一个秘密来换呢?我只求在我与阿琰百年之后。景哥儿能回来就在九井胡同,重振贺家那时候我与贺琰已经过世了,景哥儿的恨,阿妩的恨,方家的恨已经还干净了吧?”
方皇后不置可否。
这是一个争了一辈子的女人最后的执念。
如今的贺太夫人看起来很可怜,就算穿着华服锦衣,带着金冠玉钗,雍容慈霭,她的眼神,表情,声音无一不是可怜的。
“你们只需要让一步景哥儿提亲,纳吉,过庚帖,我亲自掌眼去办,绝不准别人插手,把景哥儿原先住的宅子拓宽再刷漆粉墙当做新房,景哥儿成完亲住****,愿意留几天就留几天,愿意第二天就带着新娘子回福建我也不插手了。在我,在阿琰有生之年,景哥儿和阿妩愿意来九井胡同就来,不愿意来,我亲自下手弹压舆论,绝对不叫两个孩子为难”
“我只求一件事,景哥儿要和贺现争,把贺家的家产家业都争到手,成为贺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把着贺家的命门,再重振贺家”
贺太夫人边说边老泪纵横,拳头慢慢伸开,青筋突起的手背随意搭在椅凳扶手之上。
“什么秘密?”方皇后打断贺太夫人后话。
“事关方福之死。”
行昭拿书的手一抖,麻绳串起来的书册顺势从炕上砸到地上,“嘭”的一声,书页一角飞卷起来,恰好挡住了下面的字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的后面呢?
会不会还藏着一条蛇?
大殿里气氛陡然一滞,里厢里书砸下去的声音便显得很清晰,贺太夫人眼神往里间一扫,却听方皇后开口道:“应邑主谋,贺琰从犯,可若是没有太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贺琰,阿福如何会死?已然各得其所,太夫人是想来诓骗本宫?”
“各得其所?”贺太夫人扯开嘴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