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初至,渝北的大街便已铺满了橙黄的树叶,仿佛是一夕之间树木都进入了更年期,大把大把的脱发,让人感伤岁月无情、无奈山河已秋。
姜西辰的马丁靴踏上去,树叶‘哗哗’作响,若是平时她一定慢悠悠地在街道上晃个够,只是她最近忙得紧。苏瑾瑜几乎见不到她人的影子,偶尔能看到立在客厅一隅的三脚架和摄像机。她工作起来有些强迫症,视频剪不完、稿子写不完都不回去。往往都是凌晨两三点了,她才搞完工作。苏瑾瑜接了她几次,她觉得太麻烦他,便不再让他接了。
有一次,她深夜一点回去,在浴室洗澡的时候苏瑾瑜给她热了饭,她看到饭的时候却只想吐。她忍住了呕意,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西西,你生病了。”他蹲下去,盯着她低垂的眼眸、语气笃定。
“我有好好吃药。”她包里一直带着药,瓶装的、袋装的,苦的、无味的,都面无表情地吞下去。
“我带你去医院。”他这话没有留商量的余地。
“不用了,我去……”姜西辰皱眉,不是很赞同。
“我是你男朋友。”他不让步,拿这个堵她。
“好,那下周二吧。”
渝北第一人民医院
徐家又派了人过来找秦悦言,来的是秦悦言的堂弟,是秦悦言的一位堂姐结婚,缺个伴娘,伴郎是新郎的表弟。礼节上来说是应该去,但是徐家人却三句话没离过那伴郎。秦悦言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徐家人的心思,既不想花钱去找伴娘还想拿她去添嫁妆。
秦悦言把徐家人的号挂到了最后一位,直到离下班还有三分钟,她让小护士把人放了进来。
秦悦言把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从一边扯了一张诊单冷冷淡淡:“医保卡或者身份证拿过来,什么症状?”
壮实的年轻人便愣愣地睁大了一双圆圆的杏眼:“不是,陌陌姐,大妈没跟你说我姐结婚的事情吗?”
“身份证或者医保卡。”秦悦言皱眉、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