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太平红军包围了芮县县城,总领大人派人传来严令,叫我标即刻轻兵救援芮县,违者军法从事!”
“什么什么……”刘铭传刚刚骈起的右腿一下子落了地,可左脚还是套在马镫子里,只是使劲地脑袋朝着正原地兜着马打着旋的刘岳晙一伸,不顾刘岳晙坐下马四蹄紧刨而掀起的阵阵烟尘,似乎根本没有听明白似的连问着,“什么……你说什么?”
“大人,芮县县城被太平红军包围了!”刘岳晙使劲兜住坐骑,顾不得上下之间的应有礼仪,一只手朝着东北方向一指,言语中似乎能迸出火花。
“他妈的,不可能……”刘铭传索性也把左脚从马镫子里嗖地撤出,回头看看只有火光罕见人影儿的南岸,再左右看看被黑夜覆盖显得很有些高深莫测的东西两个方向,原本细长的一双眼睛此刻也牛铃似的瞪了起来,“根本不可能!”
的确,刘岳晙带来的这条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南岸企图觊觎这里的猖狂“赤匪”们,在自己绝对凶悍的打击之下,早已是锐气尽无、垂头丧气地鸣锣收兵。而西面的风陵渡,不仅有一张嘴大的就差一口能把天吞了的黄淳熙、俨然以“万事通”自居的王庆云,还有着杂七杂八四千多的各色人马。东面呢,最适合大军来往的茅津渡,也有友军大兵云集、这如同是铜墙铁壁一般的黄河防线,苍蝇、蚊子跑过来一些倒也有可能,可这能把芮县说围就围了起来的太平红军是从哪里来的?莫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抑或是地里拱出来的?
“刘大人,我再次重复一遍,”刘岳晙显然是不耐烦了,居然把手里的马鞭子冲着刘铭传一指,口气里早已没有了“标下”的气味,倒地地道道的一副“监军”的大派头,“芮县急等我军支援,总领大人难道还会说假话不成?值此危机时刻,你刘大人推三阻四,莫非是有何个人私怨?”
“你他妈的,老子就是有私怨了,老子还想一刀就砍了你个狗娘养的杂种呢!”不过,这些也只是刘铭传压在心底的话,他再傻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明说出来。与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