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兄弟之间的矛盾,那不是一天两天了,刘氏兄弟能早死,那是他巴不得的心思。但是,私怨归私怨,刘铭传可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物,他清楚得很,无论如何自己与刘氏兄弟总还是坐在了大清朝的这同一条船上,少不了你,少不了我。
“刘帮统,”刘铭传冷漠的脸上,对嚣张的刘岳晙浮现了一种即使在往常也是极少有的温暖,他一指河对岸,“赤匪虽受了一时的挫折,可如果芮县战事一紧,他们还会投机取巧。本官炮队、一营及除侍卫营以外的标直属其它各队留下来由你统辖,严密监视对岸赤匪。本官亲带侍卫营与永乐镇内的二三两营轻兵救援芮县。”
说这话,刘铭传飞快地翻身上马,双手一抖缰绳,刚想放马奔驰,忽然又不放心地回头瞅了瞅有点儿在那里还发着楞的刘岳晙,“刘帮统,大军一走,河防尤其关键,一旦出了三差二错,可别怪本官翻脸无情!”
永乐镇,东北距芮县县城小四十里,可这四十里,磕磕绊绊到处都是沟壑连绵。刘铭传带着三个营一千多号人马,一字长蛇拱向芮县县城。
芮县县城的刘岳昭其实在最一开始的时候,是和刘铭传有着一部分同样类似的心理,那就是太平红军即使有一天真的一下子打过来了,也不会首先打到他这里。因此,他反复地对跟随在自己身边的第二标标统李家福强调,练兵不如练跑,在晋南这种鬼地方,只有擅长跑才能把军队的威力发挥最大化。
说归说,好一段的时间了,刘岳昭对于手下各部的军事训练懒得顾及,一来是手下的几员大将各有各的带兵主见,二来嘛,太还不像王庆云那样,总会感觉战争说不上那一个时刻就会爆发。同为湘乡同乡,又曾经是他恩师一般的曾国藩,近来没少托人给他带来过信函。信函之中,曾国藩希望他不要太过己见,良禽择木而栖,即便不指望“择木”,总也不能沉沦于所谓的曲线救国之中。毕竟现在的大势是和平,一旦和平成了永久的事实,就算是以后没有人会跟你追究以往的种种出卖祖宗的行径,可你的良心能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