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得正紧,那布帘子一直被风吹起,卷进几片雪花,却也瞬间就化成了雪水。
那几个走镖的人,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那把刀,也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个人。
他们仍旧在说笑,趟子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剔骨尖刀,从架子上的羊肉上刮下小半条羊腿。
谢岩轩道:“几位,你们这镖里面押的是什么?”
趟子手并没有回答,他从羊腿上又刮出一小块肉,仰起头丢进嘴里。
谢岩轩笑道:“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
武顺海没有去看他,甚至连瞧都没有去瞧那只箱子。
谢岩轩笑道:“你以为这些人聚集在这里,只是为了好玩?”
武顺海仰头喝尽了最后一滴酒,问道:“还未请教?”
谢岩轩施礼道:“晚辈姓谢,旧时王谢堂前燕的谢。”
武顺海笑道:“我还以为你姓王。”
谢岩轩问道:“我能不能请您喝一杯酒?”
武顺海道:“我通常只喝一坛子酒,现在我已经喝完了一坛子。”
谢岩轩继续问道:“那么,晚辈还想问前辈一个问题。”
武顺海道:“可以。”
谢岩轩道:“您押的镖,要押去哪里?”
武顺海笑道:“我说了你可以问,但我没有说我一定要回答。”
谢岩轩问道:“‘黑无常’,你还不赶快走,难道要和你的兄弟一样,把脑袋留在这里?没脑袋的人,是喝不了酒的。”
“黑无常”叹息道:“我们两个人是嫡亲的兄弟,他死了,我又怎么能够独活?”
剑已出鞘。
剑一出鞘就是要见血的,不管是对手的血,亦或者是自己的血。
江南的“黑白无常”就这样死了。
也许人的生命不过是这样,来去了无痕。
就好像这苍茫的天地之间的白雪一样,随时都会淹没你存在过的证明。
已经有人开始收拾两具尸体,鲜血已被拭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