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颇有变故,诸公见笑!”
然而赵恢心中,有如明镜一般:谢沁手中的这个木匣,看似狭长,其工艺之精巧,匣上雕刻之冗杂,决非一般工匠所能为之。看这匣上之锁扣设计,称其巧夺天工毫不为过,就北赵国而言,若非皇室御用工匠,是决然制不出如此巧妙的设计。若真是谢沁所谓的区区家事,又何以如此的大费周章?
谢沁品下一口热茶。从他那微妙的神情变化,赵恢可以判断,谢沁被这张羊皮纸上的内容所震惊,继而,谢沁脸色转为平和,闪出一副平静,和蔼的笑容:“老朽平生有二愿:其一,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再无兵戈之患;其二,归园田居,种豆南山,好似一闲散农夫!”
赵恢露出稍带讥讽的一笑:“丞相胸怀天下,海纳百川,恢实不及丞相之万一!眼下中原大定,天下已宁,丞相愿之一得尝矣!”
谢沁眼角微微一颤,轻微的发出一声慨叹:“楚赵两国厮杀百年有余,百年以来,黎庶饱受涂炭!如今中原虽定,心腹之患尚在。”
赵恢神情肃然,不出一言以复。谢沁言下之意,赵恢猜得十之九。
谢政接腔道:“中原已宁,西川孟氏亦遣使向大楚献上降书,不知丞相所言心腹之患,所在何处?”
“幽州!”谢沁不紧不慢,迸出两个铿锵有力的大字。
赵恢心中一阵冷笑,谢沁在此谈古论今,切磋兵法已有两三个时辰。此时方才道出重点!
谢沁凝视着窗外偶然飞过的几只鸟雀,苍老的面庞浮现出一阵忧国忧民之色:“幽州本贫瘠荒芜之地,地域狭小,耕种艰难,欲保黎庶无饥,百姓自给自足,已是万分艰难。柔然作乱,鲜卑猖獗,幽州地处北赵边疆,肩负抵御外寇重责,所需军粮马匹,只怕要比其余多出数倍有余!”
赵恢道:“谢公所言,丝毫不差。”
谢沁道:“昔者洛阳兵强马壮,国库充足,向幽州运送军粮马匹,举手之劳耳!如今,江山易帜,风云变色,幽州外有强寇,内无援助,只怕是江河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