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尖声叫道:“至少你十年前是平大将,织田家的平大将!织田信长就在左近,我武田家随时与他开战,你……”
厉抗一下打断蝶舞的叫声:“即便如此,也不关我事。织田家也好,武田家也罢,谁胜谁负与我无干。我绝不会将浅井长政有妙计一事说给织田家听,蝶舞公主还请放心。”
这话一出,厉抗自己心下也是一惊,不知自己竟会脱口而出。只是话既已说出,也无法可想,只得加快脚步向前行去。只听得身后蝶舞尖声叫道:“你去死吧!”厉抗狠下心来,越走越快,到后来发力狂奔,直把武田军营远远的抛了开去。
这一轮狂奔,厉抗直跑得精疲力竭,扑地一下摔倒在地,这才停了下来。他慌不择路,也不管自己在甚么地方,就这么扑在地上,大口喘气,再也行动不得。
夕阳慢慢地斜下去,隐在山的后面,看不见了。四周是无边的寂静,盈月犹若一圆金环,和着白色小花朵似的星星嵌在深蓝色的天空里。沉沉的夜风,一阵阵的吹过,近地处的枯叶,打着旋儿,轻轻地飘散。厉抗翻过身来,抬眼望向黑幕般的天空,脑中空白一片。
为甚么要这样对蝶舞,厉抗自己也不知道。其时勿论日本仰或中华,男子一夫多妻实属平常,日本稍有权势的武士多是妻妾成群。然而厉抗其母张氏是乌义村中农妇,深受中华礼教,只知从一而终。到日本后便是生活再难煎熬,依然自认为厉纠武之妻,为其坚贞守节,绝不生再嫁之心。此是当时为妇之道,张氏自然遵守,在不知不觉之间自然深深的影响了厉抗。虽然身边的武士纷纷娶妻纳妾,然而厉抗深不以为然,便是自小受母亲影响的结果,是以他才会急急的想离开蝶舞。一则确是挂念宋书妤安危,二则便是受了母亲影响的缘故了。
厉抗躺了不知多少时候,这时万物俱寂,四围静得可怕。厉抗望了天上的点点星光,暗暗拿定主意:织田家也罢,武田家也罢,自己还是那么句话——都与自己无干!
便这么躺着,看月儿慢慢爬上来,脑子里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