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州府衙门这么做就不怕激起民变吗?倘若局面变得不可收拾,那台州可要大乱啦!”楚越听说灾民被杀几十人,有些心惊肉跳。
“幸好守城的千总和我相识,前日总算进到了城里见了知府。”
“那知府答应开仓了吗?”
“没有,我看这州府的粮仓也差不多是空仓了!”刘林俊摇了摇头,“我让知府开仓不得,反而他让我半月内缴给他一千担粮食。”
“没有开过仓,何以是空仓呢?”
“前任知府何大人亏空库银,因巡按御史来查,便将粮库内的粮食全部具结抵给了台州富商李明德。去年何大人升任吏部侍郎,陈大人到任。李明德看到岁入饥馑,便拿了何大人的条子前去州府提粮,以期屯货居奇。因那陈大人是前任知府保荐而来,更何况现任吏部尚书年老不再主事,那吏部侍郎何大人现在就掌管着官员的升迁贬谪,于是陈大人便将库内粮草尽数交给了李明德运出啊。”刘林俊顿了顿,接着说道:
“前日我去要粮,正是触了陈大人的霉头。他不仅不放粮,反而说灾民众多,已经上奏朝廷要地方士绅捐粮赈灾,让我认捐一千担粮食。”
“因州府师爷算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这些年我又在不断打点,所以出门时他才告知了我粮库亏空之事。唉!此事看来在劫难逃了。”刘林俊叹道。
“莫非朝廷就不管这些贪官污吏了吗?!”楚越听得牙齿有些痒痒。
“如今朝廷奸宦当朝,外臣都是能贪则贪,亏空都是一任任往下传。各处盗反烽烟群起,我看啊大明的气数差不多到头了。”刘林俊话还没说完,旁边立着的当值的小厮脸色一下变得刷白。
“其实朝廷怎样还轮不到咱们操心,只是着眼下这一千担粮草如何筹集?台州这个地方山多地少,粮食大多都是从苏杭运来。我刘家几代经商,家道殷实,仓廪略丰,却也没有一千担粮食啊,更何况这半个月来赈济灾民,粮库已经没有多少存粮了啊!”
刘林俊说罢双眼望着屋顶不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