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正在喝粥,听完一碗粥便摔碎在地上。
“祈骥飞!你也算对得起我!”她掀翻了面前桌子,又推倒了旁边博古架,再把墙角放着的大梅瓶摔碎,最后把案上摆放的字画古董全部掀翻在地。香英慌忙上前劝扶:“夫人莫要如此,这对您没有好处。”
梅氏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屁股坐在椅上,抚着脸呜呜哭起来。
她都四十出头的人了,眼看着就要享儿女之福,定北王却在这个时候把叶氏翻出来给她添堵,琉璃生产那日她在朝庆堂所受的委屈再度涌上来,对于定北王,她真的是失望透了。她不知道这些年她除了一个夫人的虚名,她还得到了什么?她比叶氏都不如,叶氏虽然死了,可是她要荣耀有荣耀,要尊宠有尊宠,定北王把她的陪嫁遣走那么多年也不让人知道,这防的是谁?还不是防着她!他连叶氏的下人都这么保护着,他心里能没有她吗?!
她永远都比不上一个仅与他有过一年夫妻之恩的女人!这使她更加恨起叶氏来了,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使得他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她那么想知道,可又偏偏无从知道,因为叶氏已经死了,她就是再不好,定北王记得的也只是她的好。
“香英,你说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她望着门外淡泊的云天,忽然觉得身处这锦绣堆里,心里却那要空虚。
“夫人!”
香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人都只知王府梅氏当家,但其实真正说一不二的,是定北王。他不但是沙场征战之王,也是这王府里真正的王。梅氏从一开始就以卑微的姿态进驻祈府,定北王习惯了她的顺从与软弱,她也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逆来顺受,这本身就已经不平等,哪里又经得起再来个叶王妃?
梅氏要争,必然是输的,可她对定北王的用情又令她不得不去争,不得不去在乎,她争的是虚名,其实如果退开一步来看,她虽非王妃,却绝对地拥有着定北王的人,定北王不曾纳妾,不曾有庶子女,这对一般权贵女眷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