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遇到王猛,相见恨晚,委以重任。跟着苻家打天下的氐族老人都很不服气,有个叫樊世的尤其愤恨。有一次他对王猛说我们辛辛苦苦打天下种地,居然让你吃了白食。王猛也不让步,说不但要吃,还得你们做好了端上来伺候我吃。樊世很生气,威胁说不把王猛的脑袋挂在长安城头誓不为人。王猛向苻坚说了此事。过了两天,苻坚召集大家议事,樊世又和王猛争执起来。樊世跳起来要打王猛......”
讲到这,拓跋嗣停了下来。房子里静悄悄一片,能听到屋外乌鸦的叫声。
长孙嵩以前听人讲过这个故事,早已知道结局,但那几个鲜卑皇亲却懵懵懂懂,伸着脖子等着下文。长孙嵩不由得暗暗叹气。
拓跋嗣酝酿够了,转过身来,目光闪闪地看着几个人:
“苻坚大怒,就地砍了樊世的头!”
抬手作了一个挥刀的动作。
几个皇亲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有一个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
......
现在想起这一幕,长孙嵩都能感觉到拓跋嗣眼中的寒意。关于这次出征的副将人选,他搞不清楚是崔浩的主意还是皇帝自己的意思,所以没敢提出抗辩。他怕一旦拂了崔浩的面子,事后会麻烦不断。崔浩整天在皇帝身边,不经意地说一两句话,闹不好就毁了他的前程。
但对这个阿薄干,他实在很不满意。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崔浩不能轻易得罪,阿薄干也不好惹。
阿薄干是拓跋嗣的外甥,他母亲,也就是拓跋嗣最小的妹妹,整天缠着哥哥给自己的儿子升官、赏赐。拓跋嗣那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偏偏对这个小妹妹一向疼爱娇惯。不过拓跋嗣公私分明,赏赐外甥很大方,从不吝啬马匹、牛羊、奴婢和中原来的丝绸和器物;至于官职,从来不轻易给。不过阿薄干也不求,反正他除了玩女人,也没有什么抱负。和他同龄的那些鲜卑皇族,大部分都作了刺史、将军,他一把岁数了,虽然号称冀州刺史,实际上从来都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