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跋嗣看完前线来的急报,哂笑一下,递给崔浩:
“看看你徒弟的战果。”
崔浩的第一个念头是阿薄干为什么越过长孙嵩自行上报。
看来阿薄干身边还是有笔杆子的,急报写得风生水起:
“臣谨遵圣意,仰仗君威,顷以小胜縻敌,终将灭寇报国。臣虑南军乏肉,乃遣老弱散卒,牧牛羊于水滨。贼果贪鄙,乘风登岸,狼狈抄略。臣出锐卒焚其楼船,断其归路,擒其校尉,斩首百级。刘裕之图,专意西进,臣之急务,在令其怒而致战。乃凌迟其校尉于旷野,陈俘兵之首级于河岸。贼羞怒痛哭,有意报复。臣欲示形,诱其大进,挫其兵锋,沮其狡谋,庶几呼应关中,坐得围魏救赵之利。”
崔浩一目十行,已经把其中蹊跷看了个十之**。但既然皇帝没问,也就没必要说破。
拓跋嗣好像也明白,又递过另一份急报:
“长孙嵩的,也看看吧,很有趣。”
长孙嵩的急报,虽不能叫文采飞扬,但一看就是费了老大心思:
“臣仰体圣意,战战兢兢。夫唯刘裕,志在灭秦。秦与我姻亲,不助不祥;助秦而损我,不智不利。苟无歼敌之势,必禁开恤之刃;若有必胜之算,即奋击卵之石。顷者东南风起,臣乃急令前锋备战。水势迅急,南人漂北,我军急击,尽数擒杀。臣乃令凌迟俘虏,陈列首级,以怒其羞帅,激其忿兵,期以迟误其西进,终得援人保境之兼谋。”
崔浩看完两份急报,已经勾勒出了事情的大致轮廓。轻轻把长孙嵩的急报放回案上:
“陛下置评,极为精当,此事的确‘有趣’。”
“哦,说来听听。先生每次纵论时势,都令朕豁然开朗。这一回不知道你的‘有趣’会不回比朕的‘有趣’更有趣。”
崔浩本来坐在胡床上,至此赶紧跪下来:
“陛下神武天纵,古来罕有,谬赏臣之拙见,崔浩感恩不尽。”
拓跋嗣挥挥手,意思是起来吧。
崔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