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以后,拿起两份急报比划了一下:
“长孙嵩两朝勋贵,阿薄干皇亲国戚,但臣既论国事,自然不避嫌疑,愿陛下体恤。”
拓跋嗣作了个“你尽管有啥说啥”的手势。
“以臣看来,两人都有不实之词,但通观下来,阿薄干的谎话更多些。往年刘裕灭燕,也是走水路运兵运粮,给养充足,并无乏粮之患。这一次西进击秦,还是走水路,大船鱼贯,不可能断粮。刘裕是个胸怀大略的人,不贪小利;出发前已经向陛下表明借道过境、绝不上岸的意图,决不会中途食言,给自己惹麻烦;加之治军严谨,赏罚如铁,断不可能出现部众擅自上岸抢牛羊的事情。”
拓跋嗣笑了笑:
“没错,换了我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其二,既然是‘乘风登岸’,就说明我军是逆风,在这种天气下,阿薄干如何才能‘焚其楼船’?”
拓跋嗣点点头:
“先生给他讲《孙子兵法》,里面有《火攻》篇,看来他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臣以为,事件来龙去脉,长孙嵩说的差不多对。这阵子东南风紧,晋军难免有船漂到北岸,被阿薄干占了便宜。阿薄干第一次带兵,想干出点名堂让您高兴,如果只是捞了一点浮财,说出来不好听,于是有所涂饰,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城府不深,没有考虑到长孙嵩也可能上奏,最后露出破绽,聪明反被聪明误。"
拓跋嗣却不以为然:
“我们鲜卑民间有句俗语,叫‘小偷油,大偷牛’。是说小孩子不学好,长大就变坏。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小处不善,大处也恶。阿薄干身为前线将领,虚报战果,足见不可大用,大用必将误国。”
说到这儿叹了口气:“若不是看在我那不幸姐姐的份上,我这就派人去军中处死他!”
这一点崔浩一点都不怀疑,为转移拓跋嗣的注意力,接茬往下分析:
“不过长孙嵩也有谎言,主要是“顷者东南风起,臣乃急令前锋备战。”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