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了。
他们在树下坐了一阵,不说话。
赫连璝带人包围了树林,这件事反倒带给陈嵩一种莫名的希望。赫连璝不是什么硬骨头,太爱惜自己,打急了就会跑,不但不是三军主心骨,反倒会消弭部下士气。如果能找到一种打法,让赫连璝破胆。那就有可能打破这种困局。可是此番不比池水之战,如今赫连璝是得胜之师,而北府兵是丧家之犬,主客悬殊。战局不难逆料。
但他还是很高兴围住他们的是赫连璝而不是王买德或者姚灭豹。
拿起干粮带,摸出一块胡饼,刚要咬。看了看眼前走过去的一个兵,又把胡饼塞了回去。他身上还有两颗老四给的不饥丸。他可以吞服那个,胡饼还是留给别人吧。马上想到应该告诉朱龄石。要他赶紧把所有人的干粮和水都收起来,开始定量定时分发。
他拿起自己的水囊喝了一小口,含在嘴里,小小地往下咽。这是老兵都会做的额事。没要大口灌,每次喝一小口,每口一点点咽,这能让你在缺水时尽量少消耗水。
忽然想到这个林子有个好处,就是有条河穿了过去。
他们可以凿冰。
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又说不清。
这条河应该是有帮助的。
他在林子里找了一阵,找到了这条河。河面不宽,也就比一辆马车的两轮间距稍宽几尺。但是河岸并不矮,差不多一人高。岸边长满灌木和枯草,一个寻常身高的人要是贴着河岸踏着冰走,岸上的人并不容易看到。
他叫来一个士兵,要他在冰上猫腰前进,自己在岸边看,发现看不见那个兵。他带着那个兵,踩着兵一直往前走,发现这条河在树林里兜了半圈后,由北向南穿了出去。他俩走到树林边才驻足,发现此时河面已经比三四辆马车还宽了,最近的匈奴帐篷离河岸有四五十步。
陈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他回去找到朱龄石,在地上画了一幅简图,而后指着流到树林外的冰河:
“匈奴人在外面扎了连营来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