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后按着额,“看到这药就更头疼了!”
皇帝坚持道:“母后病体未愈就要为国事操劳,若还不吃药,可怎么撑得住?母后不为自己,好歹想想这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江太后自嘲的笑了笑,看皇帝的目光也有些怜意,叹道,“咱们娘儿两个哪里操心得过来呢……”
忽听江崖霜也劝道:“四姑还是喝药吧,不说旁的,就说陛下这一路亲手端上来的孝心,四姑怎忍拒绝?”
江太后这才接过碗,掩袖饮尽,皇帝忙递上茶水让她漱口,完了又呈上蜜饯解味——这一套流程做得非常娴熟,显然对于伺候江太后颇有心得。
“十九你今儿个大朝怎么没有来?”江太后就着宫女手里的银盘吐出蜜饯的核,这才问,“现在才来,方才莫不是被耽搁了?”
江崖霜正要回答,皇帝却站了起来,道:“母后,永福妹妹下降礼上有几样东西,冰儿昨儿个与孩儿说,得再斟酌下才好决定用哪件最合适。孩儿现在去看看?”
“你去吧!”江太后颔首。
等他出了殿,才叹道,“皇帝倒是极知机的,从不肯旁听国事……想想这宫里谁活着都不容易!”
江崖霜知道自己这四姑无端发出这样的感慨绝非为了皇帝,实则叹息她自己——贵为太后,却有摄政之名却无摄政之实,最悲剧的是,如果说以前是被秦国公压着,不得不做个比皇帝体面的傀儡,那么如今就是深刻感觉到自己确实不是那块料了。
不过他知道归知道,却不大好接这话。
“你这会过来,可是你祖父有决断了?”江太后瞧出侄子的为难,便主动问,“西疆……到底怎么个说法?不管秋静澜接手之后是胜是败,下一步,要怎么做?”
“祖父的意思是北疆那边父亲好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如今业已胜券在握,不可功亏一篑!”江崖霜此行入宫正是为了给秦国公传话——之前林女官过去时,秦国公只说了对于镇西军的处置,关于后续却还要想想——一五一十的禀告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