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写道: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长干里在后来的南京城南,长风沙则在安庆的怀宁,几人皆不知了,但大约猜出来会迎很远。
《长干行》还有第二首,写此少女到了长风沙后的种种,有些凄苦,文学造诣也远不及第一首。其实长干行有了第一首,已经是佳作,就此结束,余音袅袅,耐人寻味。李白补作了第二首,有些画蛇添足之嫌,此例在柳宗元《渔翁》一首诗中也出现过,前面四句写得意境十足,偏偏又加了两句,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反而不美。
写完了,微笑地看着碧儿,与这个商妇很相似的,每当自己离开东宫时,这个小丫头,不对,真正是小少妇,都在东宫担心盼望。其实她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可对自己的关心,涔入心骨。
虽然文字很白,但刻画人物形象生动,特别是那种关爱细腻的感情,让人心碎。
裴雨荷忍不住问道:“此郎为什么离开长干里,到三巴?”
“是去经商,不是我们,他们是普通百姓,新婚莞尔虽好,也要养家糊口,不得不离开娇妻。”
这样一解释没有味道了,一个商人因为生计,离开新婚妻子,前往巴蜀行商,妻子在家中惦念。唐朝不要太多,这就是诗歌的魅力所在。李贤也问道:“大哥,那个望夫台与抱柱信是什么典故?”
这才是看诗歌的,不明白这些典故,就不能透彻地理解这首诗。
李威答道:“抱柱信是指一个叫尾生的与爱人在桥上相约,河水暴涨,他不肯失信,便抱紧桥柱,结果淹死。望夫台是一个妻子盼望丈夫回来,结果丈夫出了事,久望不归,于是化为石台屹立,千百年后依然眺望远方。”
“好可怜,”李令月抽泣起来,然后又问道:“大哥,最后那个郎有没有回来?”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