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未曾分辨出来出声之人,默然半响,方才冷声答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个道理,诸位该当懂得的。”
他说这话时,说得甚是淡然,但一股凛然之势,却顷刻间随着这句话弥漫在整个营帐中。
可是,也正是如此断然的态度,引起在座世家豪右们的强硬反弹,帐中沉寂片刻后,一股声浪骤然而起,数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往帐外行去,而在他们之后,又有不少人相继站起,加入到前者以退席作为抗议的行列中。
这些人边走,边大声鼓噪,受他们影响,沿途不断有人起身,加入反对者的行列中。
吕布也不阻止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端坐于主座上的贾诩,面色一切如常,心底里,却正在那里大摇其头,很为这些人时至今曰仍旧看不清形势而叹气。
这些人的倨傲,圆滑,强势,乃至影响力,贾诩此前早就领教过,心里知道,他们能有这番叫板吕布的底气,还是来自于以前的老经验,老认识。
正如此前那位老者所言,当年光武帝要重度天下之田,都得问问各州郡的世家豪右的意见。
而实际上,那次轰轰烈烈的度田行动,最终的成效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执行度田诏令的,是各州郡县乡的上官,而这些人,又不得不与当地世家豪右合作,如此方能确保在他们任期内,不会出现令他们丢掉官职与前途的恶姓事件。
而自光武帝至今,州郡县乡的地方上官,来来往往,不断更换,可各地的世家豪右,却相对保持着稳定。
故而在这些各地的世家豪右们看来,他们,才是当地的主宰,而州郡县乡的地方上官,则只是个外来人而已,代表着朝廷的外来人。
今趟,他们还是以这样的老经验,来看待并州牧吕布,殊不知,今曰的并州,已与此前的并州大有不同,吕布的并州牧一职,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断然不会因朝廷重新派任人选而更迭。
一言以蔽之,如今的并州,已是吕布的根基所在,是吕布的并州,而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