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富原始艺术美感的血肉浮世绘,而那辛勤且富有天赋的画师也即将完成她的画作,只剩最后一笔。
最终,姗姗来迟的阳伞直指着我的面庞,那锋锐度肉眼可见的伞尖在冬日的阳光下闪耀着危险的银辉。
伞尖上滴落着从伞身顺流而下的殷红液体。
跪坐在地上的我默然仰望,那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的身影。
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随随便便就剥夺另一个生物生存权利的行为真的没有问题么?
这样任性地活着真的真的可以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
在过去年月里贯彻着“不给他人添麻烦”的生存方式的我算什么?
即使在寺子屋学舍时代被当做病原体一样厌恶着也要向每一个遇见的人展露出笑容的我算什么?
即使被无缘无故地扔到这鬼地方,也要被迫忘记过去一切笑着活下去的我算什么?
即使这样......
眼前这个女人用她那一分钟不到的即兴表演,彻底摧毁掉了过去七年我为了笑着活下去而下意识虚构出的一切。
就像被外力强硬地剥开卵壳,露出血肉模糊到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自己一样。
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了,当厌恶与憧憬这两种矛盾感情达到极限后同时作用于同一个人身上时,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这样无可救药的一步,完全是源于两分钟前上演的一段简短却又令人发狂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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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女人,你是来找茬儿的么?”
弄清情况之后,我转过身向那个从刚才开始就被晾在一边,却意外地没有任何不满的,手持阳伞,身着红格子马甲的绿发女性开口道。
平心而论,即使已经答应过老头子要帮他善后了,我也不想在此刻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性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