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树枝竟应声而断。
他一手紧紧地握着这银钩,另只手又举起了酒坛一饮而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猛地眼前一阵发黑,身子软软地扑倒在石碑上,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
萧恩时脑中一个激灵,好容易站稳了,低头一看,墓碑上已是殷红一片。
红的血,白的雪,青的石,冷艳辉映,折射出一种奇异诡谲的绝美。
萧恩时呆呆地立着,许久、许久,天地时光仿佛都凝结了。
举起银钩,在石碑上深深地一字字刻下去:“萧恩时与爱妻林紫烟同眠于此”。
萧恩时睁开眼来的时候,奇怪地发现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周遭黑漆漆的,若不是窗外积雪的反光,他差些便要以为已到了黄泉路上。挣扎着想起来,浑身却似没半分气力,头也疼痛欲裂。他在记忆里吃力地搜索了半日,仍然理不出一丝头绪;试着喊了几声,也无人答应。
他脑中最后的映象便是白茫茫的天空,白茫茫的大地,还有那种直刺到心里、骨子里去的寒冷……他恍惚记得自己喝了许多的酒,似乎醉了吧?不是铁了心随她而去的么,怎会来到这里……他越想越是头疼,不觉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黑暗中仿佛有一扇门开了,放进几缕冷风,接着便听见衣衫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人走了进来。萧恩时警觉地醒了,听出来者俩人,一人脚步轻捷,另一人却身形略滞,似是不会武功。他一时无法判断是敌是友,更兼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索性便闭目不动。
那俩人直走到他床前,也不出声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站着。好半日,一星微弱的灯光照上了他的眼皮,只听一个声音轻轻问道:“这人怎样啦?”语音清柔,似是女子。
等了半晌,却没了下文,细细的脚步声又响起,似是这俩人转身离去了。萧恩时一直没有睁眼也没动弹,此时心下不觉奇怪,暗自纳闷来者是谁。这一晚接下去却再也没有动静。
待他再睁眼时,却见周围亮堂堂的,窗纸上映着灿灿一片红日,直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