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黑爷爷如何不愿留下看守门户,他们仍是出发了。杨二总算发了慈悲,不知不觉中便将内力还给了萧恩时。车行义摒退了大部分门人,只留下四名弟子沿途驾车服侍父亲。萧、车二人骑马当先,杨二却自带了丫头离儿躲在后边一辆大车之中,严严遮了窗帘,除了吃饭打尖,从不移步离车。
初春时节,万物萌发,沿途碧色朦胧,连草叶都仿佛绿得透明,空气中浮动着淡淡清香。这般行得两日,天近正午,远远望见路边两间土屋,高高挑起个“酒”字,萧恩时道:“且停车用饭,少些再赶路罢。”众人遂下马停车,那小店掌柜乍见这么多人,倒喜出望外地,殷勤招呼不迭。众弟子自取了饮水饭食去服侍老帮主。
店面颇小,横七竖八地放着一堆桌椅,除了他们,只一黑衣人向隅而坐。离儿首先嚷嚷起来:“咦唷喂——这么脏,怎么吃得下去?”车行义歉然地:“出门在外,且将就些吧。”离儿撇着嘴,“都是为了你们,哼!我家主人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杨二却不声不响地,径到桌前坐下。离儿忙抖出一块绢帕来,将桌面仔细揩了三遍,顺手将帕子丢了。众人围坐,离儿却规规距距地立在主人身后预备着伺候,直到杨二道:“出门在外,就别那么多讲究了。”方敢侧着身子坐下。掌柜的端上茶来,壶碗都是缺口破边的,萧恩时先给杨二斟了一碗,那茶色亦是浑浊不堪,杨二居然端起来就喝。萧恩时不觉一笑,觉得这人虽透着些古怪,倒也蛮直率可爱的。
车行义问:“萧大侠,来几斤酒解解乏吧。”萧恩时方欲说“好”,转眼忽见杨二正盯着自己,猛然想起,不觉笑道:“我答应了人家,这一月之中滴酒不沾。待治愈了令尊之疾,你再请我喝酒吧。”
少时摆箸上菜,众人胡乱扒了几口,萧恩时却对屋角那黑衣人发生了兴趣。因见店家来来回回地不断给他上酒,那人笔直地坐着,左手一碗接一碗几乎毫不停顿,地下已撂了好几个空坛子。萧恩时天生就对豪饮之士怀有好感,正欲开口打个招呼,这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