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那人的腰中之剑。
一把毫不起眼的剑。黑黝黝的,剑鞘都破了几处,剑柄好似还是用木头拼凑的。惟一的特别之处是这剑很长,几乎有普通钢剑的一倍半。
萧恩时觉得旁边有目光射过来,直觉到是杨二,便悄声道:“用如此剑者,必非常人。”
黑衣人似乎听见了这话,竟转过头来瞥了他们一眼。这一瞥之间,萧恩时已发觉这人甚为年轻,肤色也是黑黝黝的,目光却似两点寒星,咄咄冷意逼人。
车行义已然道:“掌柜的,会账。”
突然间,门帘被“哧”的一声撕下,十几道人影飞跃而进,登时“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屋内的桌椅俱皆化成碎片,而黑衣人的身边,已被来人团团围得水泄不通,人人剑指当心!
那黑衣人仍在喝酒,连头也未抬一下。
萧恩时坐在坍塌的桌子旁边,愈来愈觉得有趣了。离儿却慌里慌张地叫:“公子,要打架,咱们快走!”杨二斜眼一望萧恩时,见他稳如泰山,便也安坐不动。别人倒也罢了,独离儿深知自家这个宝贝主子自小禀赋极弱,半毫武功也不会,这许多年来,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此次不知为何发了邪,大老远地要跟着别人去什么庐山。黑爷爷苦劝亦毫无用处,只好威胁自己说:“若是主人少根头发,定找你小丫头子算账!”眼前一场大战在即,他竟不知躲避,离儿不觉急了,连连低声央求道:“公子,公子!”
杨二瞪了她一眼,丝毫不加理会。萧恩时却在注目那些不速之客,见人人玄色道袍的腰带之上皆用金线绣着一八卦图形,心下暗忖:“莫不是崂山太清宫的?”那崂山位于山东境内,系道教两大祖源之一,属北宗,南宗在江西的龙虎山,自魏晋以来香火极旺,门徒众多。那北派以剑法见长,南派却精于拳术,素有“北剑南拳”之誉。
萧恩时暗数了一下,里四外八,以各人所踏方位来看,明显是一剑阵,不知崂山派兴师动众地集结这么多人来对付一个,且人人满脸凝重之色,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