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傍边那船上暴起喝骂之声,笙歌管乐嘎然而止,夜色中益听得清楚:“好你个小娼妇子,欺大爷我不懂音律是不是?将这些东西来糊弄人!刘婆子,你调教的好粉头!”言辞尽皆不堪入耳。便听得一个老声苦苦哀告,没口儿责骂自己老混账、老糊涂,又紧着叫:“琴操,还不赶紧给洪老爷磕头赔罪?”跟着又是满地摔砸东西声、呼喝怒骂声、女子啼哭声等等乱成一团。
这边船上皆被惊动,纷纷出舱来看,叶飘不悦问朱鸨儿:“甚么事?”朱鸨儿踮起脚尖张望了半日,赔笑道:“像是‘群芳院’的船。什么事惹得客人发偌大火?”语未毕,只见对面船舱之内披头散发冲出一女子,后边犹跟着个胖子“死娼妇、小贱人”地破口大骂,前面那人一股劲扑到船舷边,就势往湖中跳了下去。两边船上各各齐声惊呼,眼见得来不及救了。
蓦地,横次里“呼”地飞出一柄竹萧,去势极快,巧巧赶在那女子落水之前在她腰间一托,女子登时身不由己地飞起了三两尺。只见萧恩时纵身扑向水面,眨眼间已伸手抄住了对方的腰带,反身踏浪便回到了这边船上,前后不过数秒,俩人的鞋面皆未沾上一星水花。
众人急看那投水之人时,有相识的已叫出声来:“是‘群芳院’的琴操姑娘!”对面那船急急移近,惊慌失措的刘婆子带着几个丫头匆匆跳过船来,见那琴操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似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不由号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呀!”
杨二排开众人上前,低头看了一看就道:“莫慌,还有得救。”随手在琴操耳后、人中等处一掐一捏,这女子果然慢慢睁开了眼睛,未语便流泪,一使劲爬起来又望船边扑去,慌得众人扯手拉腿的大声叫唤。
叶飘皱眉向朱鸨儿道:“去问问什么事?哭哭啼啼的,扰了我等的雅兴。”刘婆子跪下禀道:“回大官人的话:这琴操也算是我‘群芳院’的头牌姑娘,歌喉十分宛转动听,却只有一样:卖艺不卖身,因而得罪了本地的豪户洪坚洪老爷,几次着人来寻岔生事。今夜不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