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绕过一道银线,终于将头伸出空隙,肩头却又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汩汩流下,混着雨水,血腥的气息很快就弥散开來。
他也曾经想过,利用长刀将银线绞住,而后用力拔出银钉,可这些银线相互交织,一旦绞起來,银钉还未拔出,他的身躯就已经被交缠的银线割碎了。
鲜血还在流淌,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出了几步,只有身上的伤痛,让他保持着清醒,让他知道自己的手脚还在,自己还活着。
他觉得哪吒割肉削骨以谢父母根本就是瞎扯淡,因为这种痛苦连神仙都受不了。
痛楚如粘稠的牛奶,将他彻底淹沒,他仿佛置身于无法挣脱的泥沼之中,痛得已经无法呼吸,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再保持清醒。
他的脑海之中闪过许许多多画面,他甚至有些松懈下來,觉得自己不该迈出第一步,不等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惊喜,他觉得自己还是太过逞强和死要面子。
撒白魔他们本就是过來救自己的,或许他们会找到这里來,自己傻乎乎要走出去,看似英雄霸气,实则愚蠢之极,如果他们赶來了,自己却死了,今夜所有的付出,撒白魔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岂非全部都白费了。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迈出第一步,不是为了冲破织雾的银线牢笼,而是为了打破另一个人的牢笼。
他下意识抬起头來,看着两三步开外的雅绾儿,露出了苍白的笑容。
虽然只有两三步,但前面的路已经被封死,只要他再迈出一步,不是人头落地,就是断手断脚。
但他还是找到了一个空隙,将自己血迹斑斑的手,伸了出去,慢慢地,覆在了雅绾儿的脸上。
仿佛被抽空了灵魂的雅绾儿陡然一僵,下意识要反抗,可脑海之中不断闪现的画面,让她始终沒有抬起手來。
“你…该长大的…”苏牧终于说出了最开始想说的这句话。
雅绾儿虽然是个盲女,却比世间很多人都“看”得更清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