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尧。
守城的民壮不敢贸然将这些人放进成,但又不敢怠慢,一溜烟的跑去通知典史大人。鲁之藩听说五军营已经成了溃兵,并且就在城下求助,夜间的一腔欢喜立时似被浇了一盆冷水。如何援兵一夜之间就成了溃兵?于是随着民壮急急上了南城,向城下看去,果真是一片残兵败将。
鲁之藩也不罗嗦,直接冲下边的人喊道:“城下可是五军营的郑将军?”
为首的主将脖子上缠了块布,吊着左臂,显是受了伤。
“正是小将!”
“将军受苦了,但眼下鞑子袭城,形势复杂,本官指责所在,还请将军自证身份,马上便开门请将军入城。”
那主将一怔,随即苦笑道:“印信倒是随身携带,可作数否?”然后便朝腰间布袋摸去,谁知却摸了个空,许是激战中掉了。只好冲城上两手一摊。
“实在不巧印信许是在昨夜的战斗中遗失了。”
“那没办法了,本官只能为将军投下饮水饭食和药品……”
言下之意城门却是不能开,也不能怪鲁之藩不通情理,如今形势如此危急,没凭没据的谁知道这些人什么来路,万一是鞑子诈城该如何办?
谁知那参将一拍脑门,冲城上拱手道:“大人,孙阁部可是在高阳城中?当年小将所在五军营轮换辽东,还蒙阁部亲自训话,有过一面之缘,想必他老人家该有印象!”
既然参将提出孙承宗或许能为他证明身份,那就好办多了,立即派民壮去请孙承宗。孙承宗已经还乡多年,当年在他麾下的都是巡抚、总兵一级的人物,鲁之藩没打算他能对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区区参将有印象,谁料孙承宗偏偏就对这个郑西尧有印象,并且一眼就认出了他。
事到如今便好办了,鲁之藩立即命人开城门放郑西尧入城。孙承宗问起郑西尧因何落得这般田地,郑西尧面有愧色,低头叹道:“末将原本想过了猪笼河往任丘去,由文安、霸州回京,不想就在渡河这不上不下的当口遭鞑子偷袭,才落得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