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一捋颌下花白的长髯:“鞑子能半渡而击,想必早就盯上了你,有心算无心,败了也不冤。只是可知道鞑子主将是谁?”
“看旗号应是镶黄旗的甲兵,似是叫鳌拜。”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鳌拜不是在城北扎营呢么,如何又跑去了蠡县伏击郑西尧?这也不能怪高阳县情报信息的闭塞,不管李信、鲁之藩、亦或是周瑾都是初经战阵的新丁,能在清军宿将面前将高阳县城守住就已经十分难得了。至于孙承宗虽然督辽多年,但他明白自己的所长所短,一个出色的战略制定者,未必就精通战术,所以他在高阳城的守御上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都是任由鲁之藩、李信等人折腾。
孙承宗看郑西尧吊着左臂,得了个空便语带关切的询问:“手臂的伤如何?”
“劳阁部挂心,脱臼而已,已经好了,只是还有些不自如!”
“那就好,那就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瑾冷不丁插了一句。
“郑参将不如留下来指挥高阳军如何?”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周瑾说的不是民壮而是高阳军,难道他是打算让这个京营的参将来负责指挥由民壮编组的高阳军?
“高阳军?”
郑西尧不明所以,鲁之藩立即便明白了周瑾的意图,郑西尧的使命本是北上勤王,但如今仅余数百残兵败将,勤王一事自是难以成行,留下来帮助他们守高阳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他毕竟是朝廷有品级的参将,又从军多年有着丰富的指挥经验,成为高阳军的将官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顺着周瑾的意思详细解释了一番。
孙承宗捋着颌下花白的长髯仔细听着却不置可否。
这时孙鉁急匆匆赶了来,向在场诸位告了个罪,便径直到孙承宗身侧耳语了几句。老人听罢,右手重重一拍桌面。
“好,大郎倒是利索。”
随即目光一敛,扫视了一圈众人。
“高阳军今日便誓师成军,主官由典史署理,郑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