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孙周紧皱双眉,“你怎知鼋与苋不能合食?”
衡回答道,“奴的阿父是陈宫医者,幼时,奴的阿弟曾误食鼋与苋而殁,阿父曾告戒过奴,因而,奴知。”
“胡言,鼋是何等珍贵,岂是你一小小医者之家能食?”姬夫人一声冷笑。
“奴的阿父曾救治一位楚国贵人,得一鼋,因奴的阿弟顽劣,私下食用,无意中以苋为佐料,因此而亡。”
孙周沉思,他忆起刑午说过,此二物相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非曾有人误食,竟会这么巧,这奴的家人就是如此。
正在这时,医者与甘棠殿众奴皆至,孙周一阵吩附,医者退下验药,众奴被妕带下验伤。
片刻,妕回话与衡所言无误,医者也通过反复检验,才证实此药参的确渗有乌喙,但量少,不可长期食用。
早在陈姬听闻那苋菜竟是贱奴的手段时,就己脸色苍白,此刻又听药参果真验出乌喙己是瘫倒于地。
她怔怔的看着厅上众人,国君,姬夫人,郑姬,栾姬,辛夷,还有那些奴婢,她们或脸带厉色,或脸有厌恶,或带鄙视,带憎恨,唯独没有同情,没有一人愿意听她一言,为她说话,她是冤枉的。
她泪流满面,却又呵呵一笑,仍不服气,高傲的抬起了头,眼眶通红,带着恨意,“我是陈国公女,你们晋人岂敢如此欺我?”
“这是陷阱,我要见我的阿父。”
“我的阿父一心为晋国,甚至君上,你如今立足朝堂,也少不了我阿父的支持。”
最后一言,彻底激怒孙周,他冷笑一声,“晋与陈有同盟之义,陈侯为人宽容,却不想其女如此狠毒,寡人难以容忍,你即嫁入晋,就是晋人,还以陈来威胁寡人,来人。”他的神色毫无情意,“把陈姬押入暗室,以待处置。”
殿外有禁卫领命而入。
姬夫人脸色一变,“君上?陈姬所言甚是,她是陈国公女,且此事还须再查。……”
“如此,就该肆无忌惮下毒谋害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