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到车上,带到医院。
病房里,护士帮我包扎好伤口就离开了,留下我和鹤起相对两无言。
过了许久,他扯着椅子坐到我跟前。
“安易,是什么让你不满意、不快乐?你告诉我。”鹤起抚摸着我缠着纱布的伤口,“为什么不能安于现状呢?”
“我对什么都满意,可没办法对什么都快乐。”
他强行转过我的脸让我面对着他,一字一句的问:“如果姬承臻,不,是褚南飞在,你是不是就快乐?”
“起码,不会伤心。”
“那就伤心吧。”他松开手,平静地话语字字诛心,“姬承臻私吞工程款的证据是我最先发现的,没多久他就进去了,你没法体会那种快意的。”
“你滚!”我抓起手边的暖瓶向他咋过去,恨不得让他脑袋开花,这样阿南也不算是被白白欺负了。
他敏捷的躲到一边,“若凡来看你时跟你讲的话一点也没有触动你吗,哪怕是怜悯,也没有?”
果然,若凡来看我说的话就是他授意的,一个小时前若凡在病床前抱着我胳膊声情俱下的说“我小舅为你做了那么多,甚至想过死,你以为他去云南真的是去游玩吗,他去执行缉毒任务了,与那些毒枭作生死较量,他说不想一个人活,可又不能丢下年迈的父母,所以把命交给老天来裁定,得知你醒来的时候他正潜伏在一个贩毒团伙内,但他还是冒着暴露的危险赶回来看你,就是因为他那次的突然失踪才使他后来被认出是卧底,才会受那么重的伤,他都这样为你,你就不爱他了吗!”
当时我告诉她“不是不爱,而是发现除了爱还有别的杂质,爱好像不是纯粹了。”可是现在我好后悔,好后悔为什么还残留着爱,如果一点也不爱了,就不会这么受折磨了。
我讥讽他:“程鹤起,连一个女人的怜悯也要,你活挫了。”
他眸子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只消一瞬便没了踪影,“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可以堵上一切换你不要醒。”